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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北京商报》
琉璃旧厂虎房西，月斧修成五色泥。遍插御花安凤吻，绛绳扶上广寒梯。
—— 清 吴梅村
盛世兴收藏，随着艺术品交易的快速发展，京城艺术品市场逐渐形成了“圈”，本报记者通过对京城十大收藏圈的调查采访，把一本本艺术品收藏的生意经呈现在读者面前。
有着300多年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的琉璃厂在国内外都享有盛誉，无论是这的古玩字画、古旧书籍，还是文房四宝、碑帖拓片等等都吸引着中外游客慕名而来；而今，随着时代的变迁，琉璃厂曾经的辉煌略显褪色，很多店铺甚至无人问津。承载着悠久历史文化传统的琉璃厂究竟能否重现昔日的辉煌，脚下路在何方，这个问题备受关注。
荣录堂的伙计创办荣宝斋
琉璃厂上最有名的老字号莫过于荣宝斋了，荣宝斋的创建也颇具传奇色彩。在琉璃厂西街尽头的一间字画店里，有一对在琉璃厂生活了30多年的老夫妇，老先生艺名墨言，自幼酷爱绘画，从《科技日报》退休后，开始专心作画。2003年，老两口把自己住了30多年的房子重新装修，改成了前店后家的形式，开始在琉璃厂经营字画店。他们的故事颇为传奇。太太刘丽君是荣录堂的后人，说起这荣录堂，来头可大着呢，它比荣宝斋历史还长。刘老太太祖籍山西文水，祖上作为晋商进京已经300多年了。据老太太讲，她祖上官商结合，曾曾祖父给皇宫里造办笔墨纸砚，采买文房四宝。荣录堂的老店面就位于今天琉璃厂东街上，晋商的严谨和抠门是出名的，刘掌柜对伙计不免苛刻了点，有个伙计自己有了点积蓄，又耳濡目染学会了经商之道，就自立门户，到琉璃厂西街接管了一家名叫松竹斋的字画店，还发誓也要在店名里起个“荣”字，跟原来的掌柜一较高低，据说，这就创办了“荣宝斋”，说起这段轶事，还是鸦片战争时候的故事呢。提起祖上经历过的琉璃厂盛况，老太太颇为自豪。可她口中那种繁华的往日情景与眼前门口游人不多的现状形成了对比。
琉璃厂兴盛300年
据历史记载，琉璃厂辽代叫“海王村”，元代定都北京后，在这里开设了官窑，烧制琉璃瓦。元、明、清三代，琉璃厂制出的大量琉璃制品把北京装点得金碧辉煌，虽经历百年的风雨剥蚀而光泽不减。厂址后来虽然迁走，但“琉璃厂”的名字却保留下来，流传至今。
明清两朝，为适应文人读书及应试的需要，使得琉璃厂的书肆业迅速兴盛起来，明朝时红火的前门、灯市口和西城的城隍庙书肆都逐渐转移到琉璃厂。古玩字画、金石篆刻、书画装裱、文房四宝等业亦随之发展。《四库全书》之成，也得益于琉璃厂书肆不浅。同时，这又促进了书肆业的发展，至光绪初年，琉璃厂的书肆多达220余家，古玩字画、碑帖业商号50多家，琉璃厂文化街从此而兴盛起来。一代代文人学者都被这里的文化内涵吸引着，其中就有纪晓岚、张船山、吴梅村、鲁迅、齐白石、郭沫若、朱自清、张伯驹等等，仅鲁迅就来此480次之多，琉璃厂的文化魅力可见一斑。这种盛况持续到20世纪30年代，不但学者、教授甚至大、中学生也常来这里搜寻古旧书。抗日战争时期，琉璃厂书肆大多倒闭或将要倒闭。新中国成立以后，政府拨出专款支持琉璃厂古旧书业的恢复。从1977年起，国家拨出巨款，仿照清代建筑风格重建琉璃厂文化街，1984年10月第1期工程竣工，店铺建筑面积达3万平方米。从此，这里的古旧书店、新书店、文物商店日益繁荣兴旺。改造后的琉璃厂重新迸发出活力，几位在这里经营多年的商店负责人向记者回忆说，1985年至90年代初是琉璃厂最繁荣的时期之一。
如今小店店主频繁换人
墨言介绍说，上世纪80年代时，西琉璃厂除了几家老字号之外，2/3还是居民，到了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也就是琉璃厂新中国成立改造后最盛的时候，街道两边店铺、地摊密布，游人如织，每天到此的中外游人少则几万多则有十几万，那时生意最好做。但就他们开店经营这几年情况来看，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他亲眼见到邻居的铺面一年内几易其主，有的经营一年、有的半年，甚至有开张3个月就关门大吉的。这些小店像走马灯似的换人，墨言说，租金行情看涨、入不敷出是主要原因。他介绍说，大部分西街小店面的租金在一个月2500元到4000元左右，加上每年三五百块钱的税，对小本经营者来说都是不小的支出。而一般小店的月营业额也就在五六千元左右。加之琉璃厂游人逐年减少，这么多小店经营惨淡也就不足为奇了。如果是靠租房子在这里开店，恐怕经营很成问题。
墨言说，由于房子是自家所有，没有额外支出，情况还比较乐观。通过这个窗口，能向外国人宣传中国传统文化，同时作画充实退休生活，老有所为也是乐事一桩。记者采访的一个下午，有几批老外路过，太太刘丽君用英语大声招呼，别说，还真成功以190元把一幅梅花卖给了一个加拿大人。老太太还会一些日语和俄语，看来，小店能经营下去，这外语优势也是一大法宝啊。
每日开销1万元
琉璃厂上老字号林立，一些百年老店都辉煌过，可是灿烂的过去也难掩现在的落寞。一家老店负责人告诉记者，他们商店每天的营业额平均只有3000元，这只够付员工的工资和日常开销。古董、字画行业有句老话，开得起张关不起店，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不然自己早就不想再在这里坚持下去了。
著名收藏家马未都率先在全国开设了私立博物馆。当年，他的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就开在琉璃厂文化街上，但是早在五六年前，马未都的博物馆就撤出了琉璃厂。马未都称自己是琉璃厂从中兴走向没落的见证人，“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初，琉璃厂的古董、书画品质好价格便宜。当时有大量的中外顾客都往这里跑，但生意好了以后，不少店家的自律性差了，有人见利忘义，假冒伪劣商品很快充斥了市场。作为古董、字画等商品只有真实的才有价值和吸引力。琉璃厂所售部分商品由真到假直接造成了它由中兴到低谷。”
位于琉璃厂的一些老书店有悠久的历史，早在上世纪30年代，就吸引着众多的文坛名人，包括郑振铎、鲁迅等等，甚至连有的书店牌匾都是郭沫若题写的。这些经营中外古旧书刊、新印古籍以及传统文化研究类图书的古旧书店，在文化、学术界享有盛誉。而今，由于旧书业不甚景气，古籍书店里却摆放着很多工艺品、文具在出售。而各类新版图书在书架上所占比例并不比古籍图书少，让人看着感觉不伦不类。很多老字号的商品、服务项目失去了原有特色，在经营服务上也跟不上时代的发展，顾客的流失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采访中记者遇到一位退休的教育工作者，他对这种现状深表痛心：“我是琉璃厂的老顾客了。从小我就经常跟着父亲去琉璃厂看书，连琉璃厂各家的匾额是谁题的我都能背出来。当时的书又多又好还便宜，能‘淘’出不少好东西来，那会儿去琉璃厂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儿。可我现在几乎不再去琉璃厂了。一是因为那里的东西现在都太贵，有时能比别处贵出几倍。另一个原因是，有些店里对外国人热情客气，对国内的同胞却爱答不理的。前两年有回我去琉璃厂一家老字号的店里，有块鸡血石放在玻璃柜门中看不清楚，我就请售货员拿出来想仔细瞧瞧，可她眼一翻说：‘你买吗？不买就别拿。’我气愤得从此再也不登这个门了。这两点说明他们的服务意识没摆正，不面向普通顾客，太急着赚大钱了，一切都让‘孔方兄’给搅乱了。以前琉璃厂一枝独秀，可现在竞争对手多了，各种旧货市场、古玩市场、书屋书城等等到处都有，顾客不一定非去琉璃厂。如果逮着一个就狠宰一个，用假货蒙人，人家回去一比就明白上当了，以后这市场非让自己给丢了不可。”
关公画堂负责人郑女士介绍说，自从她的画堂1998年进驻琉璃厂东街以来，见到很多商铺的起起落落。“隔壁的经营者这几年就更换了有七八家之多，有的是经营产品不符合这里的定位，在以文化享誉中外的琉璃厂卖营养品、卖药甚至开饭店，适销不对路，被淘汰是可想而知的。”“文化上，上不去；价格上，又下不来；仿名家的假画充斥琉璃厂市场，店大欺客的情况也有发生。但这些混乱局面最终只能坑了自己。琉璃厂的文化名声，是经过几百年历史的沉积才建立起来的，可是毁誉非常容易。”郑女士的画堂面积100多平方米，每天的租金和各项开销就达1万多元，虽然经营得当，画堂在呈逐年发展壮大之势，但对于这条街上其他很多商家来说，租金绝对是个让他们头痛不已的大问题。(
琉璃厂：古玩街还是旅游街
吸引游客还是藏家
通过走访，记者发现今天的琉璃厂很多小店走马灯似的换着主儿，从廉价工艺品、新近拍卖场热卖画作的仿制品到大量雷同的古董、字画、瓷器、书籍充斥其中，很多店铺更像大拼盘的杂货店，大而全、杂而乱，昔日的文化品位和特色消失殆尽。
上世纪80年代开始，大量外国游客，特别是日韩游客来到琉璃厂探寻他们感兴趣的中国文化，随着游客日益增多，越来越多的经营者改变了自己的经营方向。由原来的古玩字画蜕变成旅游品兜售。琉璃厂文化味道被越来越浓厚的商业气息代替，而今，就更加彻底地变成旅游一条街。其实，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保持住自己的特色才能真正的长盛不衰。失掉根本的琉璃厂如今在中外游客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魅力。记者从多家旅行社了解到，开展琉璃厂一日游的旅行社寥寥可数，旅行社要根据游客的要求制定路线，而现在除了一部分国外游客外，要求参观琉璃厂的游客屈指可数。有的旅行社压根就没有这条线路。北京旅行社一位工作人员介绍，两年前，每两三天还能组成一个四五十人的团去琉璃厂，可现在旅行社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客人了。
历史上琉璃厂文化街的繁荣似乎都和商店经营的商品各有特色有着重要关系。据介绍，以前琉璃厂的商店有些类似于今天的专卖店，宝古斋、韵古斋、庆云堂、萃珍斋几家百年老店就是以经营金石、陶瓷、古绣、古砚等著称；汲古阁则以文物复制品逼真而享有盛名；荣宝斋的字画品质极佳，另外木版水印已经有110年的历史了，装裱工艺、古旧书画修复技艺也是他们的绝活儿；建于清咸丰年间的来薰阁以经营古籍书刊、碑帖为主，并且因为档次高、服务优而被赞为古旧图书的“精品屋”。当时人们逛琉璃厂可以走马观花，也能够依据自己的兴趣直奔某商号。说到底是琉璃厂的特色商品使得那里人气旺盛生意兴隆。然而，在琉璃厂文化街两侧众多的“此斋彼阁”内浏览很多古玩、字画、玉器、文房四宝常常让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稍做回忆便记起原来在刚才逛过的店铺内已有陈列。
采访中，记者发现，甚至包括很多慕名而来的老外也变得“理性”起来，当他们发现这里的东西多有雷同而且价格较高时，也往往是看得多买得少。看来，琉璃厂要复兴，商品质量、特色、服务，一个都不能少。
家族小店一变六
在琉璃厂西街，记者听到一个一家宿姓姐妹兄弟六人都从四川老家来这开店的故事。记者找到了传说中宿家的大姐，从她口中证实了这个故事的真实。1995年，宿家大姐和小妹两人来到北京，在琉璃厂开了一家经营文房四宝、装裱字画、兼卖宣纸的蜀宝堂，由于服务热情周到、待客诚恳，很快小店就经营得有声有色。远在老家的四个姐妹兄弟听说这里有金可淘，于是也陆续来到了北京，开起了一家又一家的小店。虽说现在琉璃厂生意不如从前好做，但没什么本钱和经验的宿家姐妹们却就这样一个带一个地在琉璃厂扎下了根儿，现在6家店的生意都还做得有滋有味。看来，琉璃厂并不缺少商机，却缺少肯吃苦、会经营、守诚信的商户。
无独有偶，在琉璃厂东街一个“自家小店”里，记者看到正与3位日本女游客聊得热火朝天的张忠强，他的小店主营皮影，也经营老北京泥人和一些杂项。“这个是牛皮质地，要刻整整一天……”这不，张忠强正用日语给客人介绍墙上的一副小皮影。日本客人连连发出“啊！噢！”的惊叹声，当看到一个尺寸较大、制作精美的皮影时，三人竟齐声发出“哎”的赞叹，让一旁的记者也不禁端详起那个皮影来。一会，一笔120元的交易就达成了，张忠强一边细心地为客人包装，一边跟记者聊了起来，“这条街上卖皮影的有3家店，我这还算不错”。当记者谈到琉璃厂整体下滑时，他说其实商家经营的东西很重要，找准市场定位，确定特色性非常关键。他同时也在组织皮影戏的演出，有一个4位皮影爱好者组成的小剧团。并根据观众的年龄、性别等特点，改造传统剧目，增加念白、减少唱腔。前不久，法国大使馆就邀请他们前去演出，很多外国朋友看过演出后慕名而来，购买了很多东西。最近，剧团又将去北京小学演出，在前期准备中，很多孩子又上门买了不少皮影。在记者看来，张忠强的举措既宣传了传统文化，同时又给自己的经营开辟了一条新路子，值得其他商家借鉴。
打造荣宝斋产业链
北京荣宝拍卖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刘尚勇谈起琉璃厂现状颇有感慨：近些年来，琉璃厂的确显得比较沉闷，发挥的作用与它独特的优势和古老的历史完全不相符，文化街里没文化是个不可否认的现实。上世纪80年代，一些港台的名人或者影星来到内地还指名要参观琉璃厂，可现在外国政要来北京却往往把目光投向潘家园等后起之地。琉璃厂的衰落着实让人痛心。现在如何重新打造琉璃厂的文化核心是政府和琉璃厂众多商家的当务之急。虽然区政府一直想要改造，但苦于缺少资金，也缺乏行之有效的办法。这里的很多做法与现在的社会大市场甚至是相悖的，比如，为迎合现在人的作息时间，很多古玩城都将营业时间推迟到晚上10点，而琉璃厂这里还是遵循老国企的作息时间，很多店铺往往下午5点半就关门了，其实逛古玩店也好，看热闹也好，都是一种休闲活动，早早关门如有客人想在下班后逛逛这的想法就实现不了。如果适当延长营业时间，也许长此以往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购物，不就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了吗？
同时，有着300多年历史的书画老店荣宝斋早已成了琉璃厂的标志和代名词。如果说国营老字号将在琉璃厂复兴中扮演什么重要角色的话，那么荣宝斋的作用应该说首当其冲。荣宝斋办公室王主任向记者介绍说，近年来，荣宝斋虽然也存在收藏保护了很多艺术品和文物带来的运营负担，但总体看来经营收入、效益还是逐年稳步增长，记者采访时，琉璃厂西街道上仿古的荣宝大厦正在筹建中，据介绍，建成后大厦将包括集展览、表演、销售于一体的荣宝斋木版水印博物馆、荣宝斋美术馆等。向参观者立体展示荣宝斋木版水印技艺的历史、工艺流程、产品等，为广大社会人士提供观摩的基地，荣宝斋的知名度在对外宣传琉璃厂上也将起到不可小觑的作用。
形成琉璃厂“文化圈”
琉璃厂的出路在哪里？我看得向多功能发展，而不能仅局限于一个单纯的商业功能。现在研究古董文化的人少之又少，都快接不上了，可琉璃厂这儿的老行家还有不少。琉璃厂应该依托自己这个文化特色和资源做些文化普及和培训的工作，办讲座、展览，成立培训中心、科研中心、文化交流中心等等都是不错的点子。琉璃厂有这份深厚的文化底蕴，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历史使命，成为一个民族传统文化的培养基地。琉璃厂应该成为一个文化的集散地，而不仅仅是商品的集散地。这样，就会吸引更多的人来这里，培养他们对传统文化的兴趣，同时这也是在扩大自己未来的潜在客源。
另外，琉璃厂早该建立一个统一的管理机构，能够实施经常性管理的街区领导组织，例如琉璃厂管委会等等。但由于整条街的店铺分属中央、市、区，性质又有国营、集体、个体之别，体制上的不同，所以管理机构迟迟不能建立。这样，也就缺乏一个对外的统一声音，如对上级部门呼吁在相关税务、文物政策上给予支持时，就无法形成共识与合力，自然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开发能力缺失亟待改善
琉璃厂其实一直存有潜在的市场号召力优势，只不过尚未挖掘而已。历史中的琉璃厂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卖书、卖画、卖古董的文化商业区，可以说它就是一所特殊的学校。仅以篆刻技术风靡中外的著名老店萃文阁为例，篆刻家魏长青享有盛名，而其后又涌现出徐柏涛、李文新等名家。他们多次到国外讲学，在海外享有很高声誉。同时在这条不长的街面上还有众多被行内人尊为大师，为外行人所不知的身怀绝技的书法家、文物鉴赏家、画家、版本学家等等。
琉璃厂的经营者应该注意放下“贵族气”的架子更贴近百姓。从发展渊源看，曾经是文人、学者聚集的琉璃厂所蕴涵的主要是士绅文化，但是今天无论从文化街自身发展还是从百姓需求考虑，琉璃厂的底蕴必须要有适当的调整和改变。琉璃厂的经营者应该注意放下“贵族气”的架子更贴近百姓，使琉璃厂成为普通百姓日常乐于光顾的一个场所。外国游客到这里可以观赏、可以购物，而普通百姓也能参与其中学习自己制陶、画画、练习书法，在其中找到乐趣，这样的经营之路就越走越宽了。
在采访中，记者发现，限制琉璃厂发展的硬件因素还有很多，比如，赫赫有名的琉璃厂却没有高级、清洁的公共卫生间，现有的卫生间规模实在与琉璃厂的瑰丽历史不相符合。另外虽然众多商家门口都有VISA或美国运通卡等表示可以刷卡消费的标识，但实际上，小店并不具备POS机，都是带顾客到指定的一家去刷卡，收入的钱攒到一定数额时才能统一领回，有时这个周期甚至长达一个月，所以很多商家还是更多要求现金交易，这在一定程度上就限制了外国或外地游客的购买欲。政府在资金投入上应该考虑到把有限的资金花在刀刃上，解决一些更实际的问题。前几年炒得沸沸扬扬的港商投资改造琉璃厂等项目如今也都偃旗息鼓了，琉璃厂西街尽头墙外现如今荒废着一大块空地，这是当年的开发商承诺建立博物馆的地儿，小区盖起来了，博物馆却因种种原因胎死腹中了，记者看到，这里几乎成了垃圾倾倒场。政府在招商引资规划上也应该给予更多的研讨。
采访后记
比起潘家园这一类后兴起的“草根”古玩商圈，琉璃厂有着更多的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品牌号召力，所以这种文化资源的没落才会带给人更多的痛心和失落。潘家园古典文化商圈形成后，对潘家园一带的餐饮、地产、物流、金融等一系列行业都起到了积极的带动作用，附近居民的居住环境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现在提起潘家园，在京城俨然成了一块上风上水的商业宝地。仅从其周边房价从2000年的每平方米五六千元上涨到现在的1.3万元左右就可见一斑。而在琉璃厂的众多胡同里，记者看到，很多在这居住了几十年的老北京还蜗居在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老房子里，这衰草披离，满目残破。在距东琉璃厂仅仅几步远的一尺大街上，很多老人告诉记者，年轻人都走了，出去贷款买房子，现在这剩下的都是60岁以上的老年人，没能力搬家，只能跟这忍着。看来琉璃厂的复兴不但承担着振兴传统文化的重任，也承载着这里老居民的希望，任重而道远！ |
